砚边思絮
周雅玲
思考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整合花鸟画的形式语言结构元素,在笔墨当随时代的理念下,使之体现为具有现代审美精神的绘画文本。
艺术不是技术,它不可以量化来评判标准。艺术作品最后也不只是基本功(技术)的堆砌和玄耀,而是作者思想及心境的展现。
在作工笔画时要追求意笔之韵,在画写意画时要有精微之笔,作画最忌工笔匠,写意空。
力求作品既承继传统文人画中的某些形式意味与笔墨韵致,又在元素整合中注入现代审美精神,且在一种诗、书、画、印的综合中营造富有书卷气的图式文本,让笔墨间充溢着诗性、诗意、诗情。
尝试运用中国文化的若干重要元素——书法、插花、瓷器、隔栅、竹廉、家具等,进行组合,并以平面构成关系对其进行空间关系的处理,在“工写兼具”中体现出浓郁的中国文化气息氛围,使之呈现出一种静谧而又温馨的图景,一种平淡而又隽永的境界,一种脱俗而又朴素的美感,一种充满内心意绪的符号空间魅力。
大胆运用构成原理去组合意象群的空间关系,意象之间在被抽离了时间因素之后,空间因素得到了强化,画面中只剩下了空间中物与物的位置关系;这样,根据构成关系确立的黑、白、灰的水墨渲淡变化,配合着平面化的空间处理,渲染了中国画独特的含蓄、蕴藉、简约与淡泊,
努力寻找意象扑捉的方法及多种手法在“感觉”中获得写意表现的统一,在“似与不似之间”“工而不工”、“不工之工”与小写意的花萼、花瓣、枝叶处理,以及大写意的墨色运用,使之在多种元素与手法中,产生一种“新质”,生发出一种激荡中的平衡、丰富中的完整、率性中的温雅,进而使笔下的花鸟画一扫传统花鸟画的审美定势和千篇一律的“定法”,遂使作品形神兼得而气韵生动。
不拘泥于自然物象固有的色彩和形态,心随我动,因势利导,水到渠成,堪能气韵生动。
在中国画的创作中,我们可以看到典型的禅理的思维的运用:简单、微妙、含蓄、宁静、不均衡、空的性质,以一当十,以少胜多,以小见大,以拙代巧,以简代繁,以空代实,以淡代浓,以生代熟,以不似代似,以刹那代永恒。
画家在创作时如能超越三昧,心胸洒脱,默契神会,游心物外,则如置太空,了然无碍,其禅境豁然,写胸中逸意。可谓“画意禅心两不分”。在艺术品格的追求上,在深层的美学意味上,清远与冲淡、超脱与静穆相联系。其精神实质,看似恬淡,实则幽深;看似静穆,实则内蕴蓬勃生机。
禅理给中国画创作带来的新的美学智慧,自由即觉。于是,外在对象被“空”了出来,并且打破了其中的时空的具体规定性,转而以心为基础任意组合。这就是所谓“于相而离相”。由此,中国画的创作审美从求实转向了空灵,这在中国美学传统中显然是没有先例的。美与艺术从此即可以是写实的也可以是虚拟的。中国美学传统中最为核心的范畴——境界正是因此而诞生。
任何一种艺术背后都有着深厚的文化根基,中国画作为一种民族形式,理所当然地应该是以中华民族自身的文化体系为旨归的。对一个优秀称职的中国画画家来说,中国文化素养不是一种表面文章,不管是科班出身还是江湖画手,如果在中国文化素养方面有所缺失,都是会失去中国画的灵魂的。没有了中国文化脊梁的支撑,真可谓有笔墨为零,没有笔墨也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