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者的快乐

                                                                                    一一读辜毅作品有感

                                                                                                       姚思敏

  辜毅是我众多的年青画家朋友中的一位。多年前，当他带着作品第一次进入我的视野就给我留下一个很“另类”的感觉。他用彩墨在皮纸上画了一系列海底世界、丛林或者毫不相干的人、孔雀、飞机的组合，而这些内容都被别有用心地隐蔽在一堆“乱糟糟”的线条与色彩中。我当时就想：这是一个奇特脑瓜的奇特思维下的奇特产物。与众不同，甚至是与众大不同却是一个艺术家从头至尾都需要的难得的基本素质。在他的早期作品中我骇然地感受到这一点。

  记得我曾给他充分的肯定与一些建设性的意见，诸如如何把握内容与形式、隐蔽与彰显、乱与不乱、整体与局部的关系调整以及中国人审美选择的底线等等之类。有趣的是，这些年来辜毅关于绘画的所有纠结依然是这些内容。不过层次不同而已。他长期困扰在这些巨大的冲突之中。他既不能忍受些微的明确，同时也被自己精心设计的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模糊搞得很辛苦，更被他跳跃性的思维模式引发的无休止的新想法弄得不知所措。往往是一种效果刚刚有个苗头，正有待深入，而他又早已“另有新欢”。比如他早期的羌寨系列，后来的丛林系列，现在的家园系列。我常常不无遗憾地提醒他：你的每一种想法都值得深入研究，都可以发展成绝好的画面效果，从而形成令人惊叹的好作品，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停一停呢？也许这就是天性。有的人是注定一辈子坚定不移，有的人却是永远奋力逐梦。

  事实上，创造性是一切人类进步行为的灵魂。几乎所有具备价值的东西，所有被人们称之为伟大的成就都离不开创造。然而，在生活中，这样的人和事却是极少极少见的，绝大部分的人们都生活在固定的思维定式和既定的程序之中。多少人多年不见还是老样子，除了脸上新添的皱纹，再也没有变化。因此，如果身边的人或电视节目中偶尔冒出一个有所发现有所创造的信息来，我真的会觉得非常新鲜快乐。而辜毅的作品就是这样一些能给人带来新鲜与快乐的东西。你在其中找不到常见的中国画模式，严格说来他的创作手法也应该算写实主义加表现的方式，但是，你却看不到任何机械疆硬的按部就班，而是各种活泼跳跃、别具特色的视觉样式。每次他来电话说要拿些作品来看看（实质上是搞“民意调查”）时，我都想象不出他又会带些什么新鲜玩意来令我吃惊。

   我欣赏辜毅的创作还因为他并非为创而创，而是他脑子里天生的“另类”。他从一开始就不按规矩办。他的每一个特别的造型与每一种新颖的表达方式都源于他的真切感受，似乎是看到什么就画什么，事实上又不完全是这样，更多的时候他在追逐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用他的话来说：“眼见为虚，所谓“确定的真实”是不存在的。对一个画者而言，这与其说是一种悲哀还不如说是一种幸运，梦与现实之间有巨大的空间供我们尽情地飞翔和穿越。梦想的画面其实就在眼前，只是我们习以为常的目光从未看见……”也许正是这许多的虚拟与不确定为我们呈现了这些梦幻般的篇章。

  总之，辜毅下一步又将会怎样很值得我们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