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编辑《5、12汶川大地震》文艺作品专集,画家李绪贵一个电话将我从文稿中惊醒过来。原来,他正在画《“5、12大地震纪实》巨幅长卷组画。我匆匆赶到李绪贵家,刚走到画室门口,脚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立即被画家所作的巨幅长卷《5、12大地震纪实》组画震撼了。
这幅定名为《5、12大地震纪实》的组画是大地震的再现,那一双从瓦砾中伸出稚嫩的小手几乎深深地插进了我的眼睛,眼眶内顿时旋转起不知是血还是泪的液体;这一双呼唤生命的手旁是一位女老师,她背上是一块沉重的预制板,女老师怀中护着两个小学生,表现了大爱无边的母爱情怀;旁边的画面上,那位女老师被挖出来了,她的学生在替老师擦脸上的尘土;而另一个视角中心有一位母亲在拼命呼唤永远不会活过来的儿子,表现了这位平凡母亲的博大母爱……
我站在巨幅画作前面,长久地沉默不语,完全被强烈的视觉冲击波和艺术震撼力所震撼了;被画家用真实的笔墨和典型的场景所营造的真实艺术氛围所震撼了。我仿佛置身于大地震的现场,眼前也同时幻化出电视画面那些令人难以忘怀的感人镜头……
画家不知啥时已站在我的身后,神情凝重,也在沉思默想,仿佛又重新进入到了用艺术之笔营造的绘画艺术氛围里面去了。他像是对我又像是对自己喃喃自语地说:“大地震太震撼人了。我这半个多月来每一天都沉浸在震撼和激动之中。我看一遍电视流一回泪。我想,作为一个画家,该为灾区做点啥子呢?”
看见画家红红的眼眶里同样旋动起欲滴的泪花:“我曾经在绵竹,什邡的大山里,在那些风景如画的重灾区景点写过生,画过画。可是,眨眼间,那些美丽的风景就在大地震中化为了乌有。还有那些人,那些纯朴的山民,是那样的厚道热情,刹那间也被埋在了瓦砾中,我心里难受呀!我有时真不敢再看电视了,我只想哭,跑到山野里去放声痛哭……”
我与画家有同样的感受。那些在地震中死去的乡人,遭受地震灾难的四川苦难同胞连接着我们的心啊!“亚里士多德在谈‘悲剧’时这样说过:‘时而引发起哀怜与恐惧之情绪,从而使这种情绪得到散发’。我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冲动,饱含眼泪提起画笔开始作画……”
我能从眼前这巨幅长卷组画作品内涵里看得出来,画家是在怎样一种激情亢奋的状态下,沉痛地挥动着画笔,用典型化的手法,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5、12大地震”自然灾难。但画面上又不仅仅只是表现大地震给人民带来的苦难,我从画面上仿佛听到了一支“生命之歌”正在奏响!
“作为画家,我该为灾区做点什么一直缠绕着我的心。当我看见解放军从瓦砾中救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架架直升飞机从空中运送救灾物质和伤员;当我看见瓦砾下一个个教师像母亲般保护自己的学生而牺牲时,我热血沸腾。这是我们国家的力量;这是我们民族战胜灾难的力量;这是我们中华民族传承下来的大爱;也是人性中最博大的母爱。我要把这一切画下来……”
李绪贵在墙壁上铺开了纸,激情澎湃地开始了《5、12大地震纪实》这幅长35米,宽1、8米的巨幅长卷组画创作,真实地再现“5、12汶川大地震”,用绘画语言告诉人们灾区都发生了什么事。这幅巨幅长卷分为:“灾难与死亡、拯救生命、心系灾区、多难兴邦”四个部分。“灾难与死亡”系列,画家是用伸出在瓦砾外的手来呼唤生命和大地震的惨烈;老师背上承载了沉重的预制板而保护自己学生的感人画面,给观画者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波和震撼力,让人仿佛身临其境,能感受大地震的惨烈。“拯救生命”是第二系,画面中的解放军和武警战士是英勇无畏的,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瓦砾中拯救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创造了一个个生命奇迹。直升飞机在灾区上空投物质,运送伤员,显示了人民军队在大地震中筑起了钢铁般的长城,成为了新时代最可受的人……第三系列是“心系灾区”,党和国家领导人心系灾区人民,全球华人赈灾,志愿者赈灾,灾区自救等画面。第四个系列是“多难兴邦”。这个系列再现灾区重建,歌颂了中华民族自强和自尊,弘扬了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不畏艰难,团结一致战胜重重困难,凝聚成了重建家园的伟大力量。
我慢慢地品赏巨幅长卷组画,深刻地理解到画家想用绘画语言告诉人们什么。正如加缪说:“作为一个好作家,难道就是把世界的未落这个消息告讲读者吗?难道作者不需要起码的意向性的立场吗?”
在《5、12大地震纪实》巨幅长卷组画中,画家不仅表现了“灾难与死亡”的悲壮与大气,画面具有强烈的震撼力,使人激动,一种重生的力量从心胸中涌出起,这是一种激奋的感染人的力量。画家采用纯水墨中国画技法,挥洒洋溢地表现了中华民族在大灾大难面前,不畏艰险,团结抗灾,重建家园的民族精神力量。我以为,画家能画出这样大气的《5、12大地震纪实》作品,不仅需要画家具有深厚的艺术功力和思想情感的积累;画家还必须有一种人文情怀,那就是对生命的体认;另外,画家还需要具有强烈的社全责任感。李绪贵在我身后激动地说:“我要将这幅巨幅长卷组画送给英勇救灾的成都空军令司部……”
我扭头回望李绪贵,忽然觉得画家在我面前变得更加高大起来……
人类在面对灾难时,是沉沦还是重生,李绪贵在《5、12汶川大地震》巨幅长卷组画作品中用真实典型化的艺术笔墨,记录了中华民族在此次“四川汶川5、12大地震”的大灾大难面前所表现出的英勇与无畏。但画面上不只是仅仅展示了大地震给我们造成的悲惨和苦难,而是真实地向世人展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和崇高的大爱力量:因为,这幅巨幅长卷组画除了让人感到震撼,更能感觉到了一种精神力量,一种民族的自信心力量,以及做一个中国人的骄傲和自豪!
一个艺术家可以改变他信仰中的上帝,可以有他自己的道德伦理的观点,不管他们如何改变或转化,但须信仰“人”,关怀人类和人类所建立的文明。这一心胸和抱负是作为人类艺术家的最基本的坚守,是作为艺术品最基本的严肃意义。能创作出《5、12大地震纪实》巨幅长卷组画作品的画家李绪贵,应该被尊称为这样的艺术家。